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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薄灯要等人,就坐在垂梅棚下,看她们忙活。
老妇人将白粥分进小汤锅里,加进一勺雪。雪沸之后,米粒开始翻涌,待米汤粘稠后,便打开装有梅花瓣的坛子,将洗净的烟里红勺了几勺,沿着边沿向内,均匀洒下。
酒上来了,蜜渍梅花上来了,粥也上来了。
的确是很慷慨一大碗。
盛在口阔底深的黑陶碗里,米粒经慢火熬后晶莹饱满,剔透如雪,同梅花相依相缀,花的冷香与米的清甜融在一起,密不可分。暖洋洋一碗,雅致成了梅城的寻常。这世上,大多数人,活着,也就是这么一碗粥。
仇薄灯拈勺慢慢地舀,看白色的水汽腾卷。
有远来客在桌前停下。
黑衣白冠的青年立于风雪中,神色冷淡。
“坐吧。”
第133章大寒友聚,相逢故里
白梅酒落进浅底阔口的酒盏,溅起晶莹的水珠。取古川寒水酿的酒香味悠远,远到而来的客人落座在对面,一言不发,饮尽一杯又自斟一杯。黑氅红衣的神君拈勺喝粥,白勺碰黑陶,声音孤冷。胡老嬷的干孙女一会看看这个,一会又看看那个,不知为什么也不敢再吆喝揽客。
不大不小一个粥铺棚下,只有两位奇怪的客人。
白勺轻轻搁下。
神君抬起眼:“今年西洲鲸群不南下。”
“是。”
黑衣白冠的牧狄端着酒盏,言简意赅。
“是白民吧?”神君推开粥碗,也自开了一坛酒,凝视酒液斜斟入盏,“雒棠和肃慎,”和鲸群赌球十赌九输,总是不认账……他细微地停顿了一下,将所有涌动的往日琐事掠过,“他们虽然离鲸群近,但说服不了鲸群。”
“是,”牧狄转动酒盅,“鲸群随厉风南下破冰,以止百川入湾,世代如此没错,可这对鲸群又有什么好处?它们愿意做就做,不愿意做就不做,谁也管不了,您说对不对啊?神君大人。”
神君没说话。
雪越下越大。
胡家老妪熬的粥暖洋洋的,梅花渍的是芬芳的新蜜,白梅酿的酒也烈的刚刚好,一口下去,能从肺腑暖和到手足。天寒地冻,就该在这样的角落闲聊打岔,从前天酿酒偷花扯到今天雪地猫儿打架。
可两人谁也没开口。
该说的,不管是怨怼的,还是愤怒的,亦或者是恩仇交织,质问徘徊的,都已经在十二年前说尽了。事到如今,已经不需要寒暄,也已经不需要多言,大家单刀直入,一针见血得一点儿也不像故人。
许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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