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章红梅的心神摇曳了下,难道说。蒋雨涵也是为了疯子?
在章红梅开口的时候,蒋雨涵的心里,也带着无限的感慨。
她转过首,看向了寂静而又荒凉的江面,看似平静的她,声音却不由的轻颤了起来:“我是因为疯子的事特意赶过来的,我想知道,他,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在了这里面!”
蒋雨涵的这话,让章红梅的心头猛地就刺痛了一下,她的面上,情不自禁的再次流露出了黯然神伤,不由之间,章红梅的目光,也投向了江面。
良久,她才沉重的开口道:“听说是这样的,对不起,是我太固执,当初,如果我不拦着你们,让你们带他去京城治疗,他也就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了!对不起。”
最后一声对不起,章红梅仿佛是对死去的疯子说的,她是真的对他,心存愧疚,心存遗憾。
而蒋雨涵,在得到了章红梅的肯定回答之后,她的表情,忽然就变得伤感了。
虽然她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,可眼下听到章红梅亲口承认,蒋雨涵还是有点经受不住,这一刻,她感觉自己的身子,都变得有些麻木了。
沉浸在伤透之中,蒋雨涵连章红梅的自责都有些不在意了。
过了许久,她才突然开口,缓声问道:“他,是不是吴韬?”
这一点,才是蒋雨涵如此焦急,匆匆从京城赶来的最重要原因,她到现在,都不确定疯子到底是不是吴韬,她无法眼看疯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,她今天来,就是想搞清楚一切。
而章红梅,乍然听到吴韬两个字,心里头又不禁震了一下,如果疯子真是吴韬的话,章红梅恐怕早就和他一起沉尸江底了,她现在根本就不敢把疯子和吴韬联想在一起。
所以,对于蒋雨涵的这问题,她想都没有多想,直接就断然道:“不是的,他不是吴韬。”
看章红梅如此笃定疯子不是吴韬,一时间,蒋雨涵的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。
以前,蒋雨涵就是在医院看到章红梅对疯子那样悉心照料,才几乎确定,疯子就是吴韬。
现在,亲耳听到章红梅否定了这一点,蒋雨涵才恍然明白,自己是多虑了。
不过,即使疯子不是吴韬,蒋雨涵也忘不了疯子当初为她们母女所承受的痛苦,所以,对于疯子的死,她依然心存伤感。
稍稍缓和了一些之后,蒋雨涵才沉声对章红梅道:“既然他不是吴韬,你为什么孤身跑到省城来,还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呢?”
章红梅带着满心的黯然,悠悠回道:“曾经,我也这么怀疑过,从他的身上,我的确是看到了吴韬的影子,特别是那天在医院遇到你,我都以为他就是吴韬。
但后来,我才发现,他确实不是吴韬。很多的方面,他都和吴韬截然不同,他还加入了红帮飞虎堂。不过,他是个好人,好人,却不长命。”
蒋雨涵听了,有些似懂非懂,但同时,蒋雨涵也清楚,章红梅说疯子不是吴韬,也没有确切的证据,只是章红梅的推测。并且,瞧章红梅这意思,她好像也在寻找吴韬。
沉吟了会儿,蒋雨涵才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那吴韬呢?”
见蒋雨涵这样关心吴韬,章红梅的心里,本该有点醋意,但,此情此景,她却生不出那番心思。
她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,随即,她便将吴韬的父亲吴晓阳在省城被抓,吴韬给自己留了一条信息,独自前往省城寻找吴晓阳。而她自己又来省城寻找吴韬的事情,大概的都说了出来。
章红梅说这些事的时候,几乎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投入了进去,她讲的很动情,而蒋雨涵,听的也很动容。
蒋雨涵没有想到,在她离开之后,吴韬的身上,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,这让蒋雨涵心里不禁有些震撼。
同时,她也钦佩章红梅对吴韬感情的执着,同为女人,蒋雨涵能深切的体会章红梅的处境。章红梅,一个柔弱的女人,孤身一人在省城,是多么的不容易,她能顶着压力,如此坚定的寻找吴韬,又是多么的情深至真。
相比起章红梅,蒋雨涵忽然觉得自己对吴韬的爱,是那么的微不足道,这让蒋雨涵的心里,不禁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。
其实,她也想为吴韬做点什么,可是她的立场却不允许,而今,吴韬在省城消失了,失踪了这么久,依然杳无音讯。蒋雨涵就算想不去管,都做不到。
这一刻,蒋雨涵忽然陷入了沉思,她在想关于吴韬的一切,在想着章红梅刚刚说的那些话,慢慢的,蒋雨涵像是恍然了一般,心思细腻的她,不自觉的又把吴韬和疯子结合在了一起。因为,这一切,实在是太巧合了。
吴韬来省城了,却没人知道吴韬的半点消息,而那个疯子,他说自己只是进城打工的乡下仔,一个乡下仔,在到省城的第一天就救下了自己的妈妈。
后来又跟章红梅扯上了,甚至,最后他还加入了红帮,恰好,吴韬爸爸也是被红帮抓走的。最奇怪的一点是,一个进城打工的乡下仔,怎么会有那么不凡的实力,在整个省城都引起了轩然大波,最后却葬身江底。
一切的一切,都不由的让蒋雨涵怀疑。这个死去的疯子,真可能就是吴韬,想到这,蒋雨涵心跳的速率都不禁加快了。
但,蒋雨涵却没有表现出异常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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