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轻瑶看了一眼那架书,笑了笑,没有说话,展颜却从上面取了一本,递到凤轻瑶的面前:“轻瑶,你不知道以前煜陵哥哥有多苦。这些书都是特制的,他为了识字,有时候要一遍一遍地去摸那个字,这里每一本书,上面都有血迹,全是煜陵哥哥留下来的。”
每一页只有一个字,那微微凸起来的边角,都被摸平了,可见书的主人来回摸了多少遍,上面有很多地方,确实留下了血印。
想到王煜陵白皙的双手,凤轻瑶真不敢想象,他当时是如何习字的,那时候的王煜陵,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……命运从来都是不公平的。
“轻瑶,你不知道,我听到煜陵哥哥眼睛能看到时,我有多高兴。从此后,他再也不用靠听书、摸字来学习。轻瑶,我真的很高兴,煜陵哥哥能遇到你,你是好人……”
展颜双眼通红,眼中带着泪,察觉到自己的失态,连忙擦掉眼角的泪:“对不起,我失态了。”
“没事……大公子是有福的人。”凤轻瑶将书还给展颜,她看得出来,展颜很爱惜这些书,拿手的动作份外的小心。
展颜接过书,却没有放回去,而是看着手中的书,一脸怀念道:“轻瑶,你知道嘛,煜陵哥哥他虽然眼睛看不到,可父亲最看重他了,父亲说他所有的弟子中,煜陵哥哥的才华无人能及。
煜陵哥哥不仅才华横溢,就是为人处事也极得我父亲看重,父亲说君子端方便是煜陵哥哥这样的人,论起为人处事,我父亲都自愧不如。父亲说,如果煜陵哥哥不是王家家主,他定会是稷下学宫最年轻的宫主,天下读书人的楷模。”
说到这里,展颜略一停顿,抬头看着凤轻瑶,继续道:“轻瑶,煜陵哥哥他虽然出自王家,可他一点也没有世家弟子的坏习惯,从来不和丫头嬉戏,也不会和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一样,没事就逛青楼。”
“煜陵哥哥他洁身自好,对身边的女子,从来都不假辞色,面对爱慕他的女子,他从来都是有礼地拒绝,从不给对方一丝希望,也从不会让人为他伤心。”
展颜说着说着,眼泪就流了出来,她知道和凤轻瑶说这些是交浅言深,可她知道,要是这次不说,以后就没有机会了。
展颜不给凤轻瑶打断的机会,接着道:“轻瑶,只要你认真看一看煜陵哥哥,就会发现煜陵哥哥他是多好的一个人,他要看中一个人,就会把全世界都给那个人,轻瑶你……”
“颜儿,时间不早了,我该走了。”凤轻瑶知道展颜想说什么,不顾展颜的坚持,出声打断展颜的话,为了让展颜死心,又补了一句:“颜儿,九皇叔在家等我,我得回去了。”
“轻瑶……”最重要的一句话,被凤轻瑶打断,展颜既失落又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,总归还有机会。
展颜吸了口气,擦掉眼上的泪,一脸歉意地道:“轻瑶,对不起,我知道这些话我不该说,我只是想到煜陵哥哥,便忍不住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她们才刚认识,说这些话确实有些过,只是……
她为煜陵哥哥心疼。
上次煜陵哥哥为了凤轻瑶而来南陵,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伤痛与深情,听到他和父亲谈起凤轻瑶,她知道凤轻瑶是煜陵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。
人生三苦:生别离,求不得,爱不能。她自己明白个中之苦,她真的不希望煜陵哥哥也受这样的苦。
她真的很心疼,她知道煜陵哥哥把她当妹妹,她这个做妹妹的,只想为哥哥的幸福努力。
凤轻瑶轻轻地叹了口气:“没事,时间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
说完,不顾展颜的挽留,转身就走……
王煜陵对她的感情,她察觉到了,正因为察觉到了,她才会不顾危险跑来南陵,不愿意一个人留在皇城,让煜陵越陷越深,越来越痛苦。
有些人注定要辜负,有些感情注定无法回应,她的心太小,小到只能放一个人,那个人已在她的心底深深扎根,拔不掉,她也不愿意拔掉。
此生,她注定要辜负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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