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结束补课,齐楠“顺路”开车送周为香回去,又因为撞上饭点,便“顺势”邀请周为香一起共进晚餐。
周为香拿出手机看时间,下意识说:“不行,我要回家给知知做饭了。”
齐楠眉一挑,“知知?”
周为香说:“我女儿。”
齐楠听到这话立刻顿了一顿。
她心里诧异,看了一眼周为香,但随即就收回了视线。她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轻点,思量一般,一下一下点着方向盘。
车内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。
周为香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,有些局促难安,攥着手机,偷看齐楠的表情。
也正好是红绿灯,齐楠缓缓跟着前车一起停住,勾起红唇说:“周老师看着这样年轻,竟然已经结婚了,真令人惊讶啊。”
周为香把手机攥得更紧,低头说:“不年轻了,我三十七了。”
齐楠挑眉,“三十七怎么不年轻了,周老师女儿多大?”
“十七。”
齐楠指尖又轻轻一点,道:“二十岁生的。读大学的时候?”
周为香眼里划过一丝晦涩,想要解释又紧抿住唇,最后只算默认。
那晚,齐楠没带周为香去吃晚饭,送她回到机构门口坐公交车,然后便分道扬镳。
时间已经有些晚了。
夕阳西沉,路灯亮起。
来去车水马龙。
齐楠那辆宾利头也不回的驾进车道,很快消失于视野。
周为香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开,不知道为什么,鼻子猛地发酸,突然忍不住眼泪。
她能感觉出来自己跟齐楠结束了。
尽管没开始过。
但她知道,刚刚一定是她跟齐楠的最后一面。
不管是之前在中餐厅还是今天在补课的书房里,齐楠的亲昵动作,若即若离的撩人,显然都透着一些暗示性。
是她疯狂进行自我否认,才觉得是自己多想。
但刚刚在车上,在她说完自己有个十七岁女儿之后,她能明显感觉到齐楠瞬间冷淡和疏离起来的态度。
那跟之前简直天差地别!
令她如置身冰窖。
这个梦。
她以前做过很多年,十几年以来也陆陆续续梦过。
现在,被她亲手扼杀掉了。
周为香多少开始一蹶不振,晚上跟女儿一起吃过晚饭后也没备第二天的课,而是在浴室里狠狠痛哭了一场。
哭完后,她抬手擦掉镜子上的白雾,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睛。
那经年一梦,终于彻底醒了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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